当前位置: 马蜂 >> 马蜂的天敌 >> 日本名导相米慎二之爱的旅馆撕裂的被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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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名导相米慎二如果不是去世太早(—),以他的才华一定会拍出更多佳作。他的《鱼影之群》《台风俱乐部》《搬家》《春天来的人》都是细腻悠长的经典。影界称他的电影为节日的电影,被好奇心和欲望所驱使的人生,犹如孩童期盼的节日,而相米长镜头成为了约定俗成的专用名词。
《爱的旅馆》(),乃是他的名作,曾获第一届日活浪漫电影大奖。性感柔美的速水典子出演了片中女孩名美。
寺田农饰演的村木经营着一家小出版社,经营不善,向黑社会借了万高利贷,迅即变成了万,让他无以偿还,出版社倒闭。最不堪的是,黑社会当着他的面奸污了她的妻子,并从此占有。这让人想起了不久前炒得沸沸扬扬的于欢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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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凌辱下,村木只想着跳楼自杀。逗趣的是,没想到被一只“嗡嗡”的马蜂骚扰,跳楼没成,压抑难耐的他买来性虐具,身着黑衣,戴着墨镜,就在旅馆房预约“小姐”。中介说来的女孩叫由美,昙花的意思。年轻貌美的由美来了后,万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歇斯底里的“变态狂”。
村木疯狂地撕掉她的内衣,铐住了她的双手,绑住了她的双脚。他吼着说在我死之前,我要找个垫底的一块儿去死。而接下来的场景却惊呆了她。
由美裸着光滑锃亮的身子,悬空不停地扭动,不停地嘶喊,犹如蜷伏的大蟒,那是强大的撕裂的被扭曲的美色,深深的震慑住了村木。他好像清醒过来,面对这强大震撼的美,他只得落荒而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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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后,破产的村木成了出租车司机,每天载客出行。被黑社会强占的前妻,仍如常每周看望他,给他所需用品,但他并不开心。一个夜里,他在载客中,看到了过马路的由美,眼前一亮,他借口心脏难受让乘客下车,跟踪起她。他一直在她的楼下等着,待她出来时,他开车过去。
她招手上来,说是要去横滨看海。他说去哪儿都行。车上放着山口百惠的歌《夜色》,“渴望,欲望和占有,飘落的白花,春风,残酷,放我走,原谅我,走进夜色……”凄美的滋味,让她觉得好听,正契合了她此刻的心。到了海边,她走进了漫漫的夜色。
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心里话,说起两年前在旅馆发生的事,要感谢她,如果没有那可怕的一夜,他不会回归正常,或许他早自杀了。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,她说她现在叫土屋,那夜她晕过去了。那时她还是大学生,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,事后还被中介敲诈了10万日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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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都是村木所不知道的。这更激起了村木对于她的怜爱和愧疚。影片在人生的正邪之间,对于人性的激情渗入,在沉缓的长镜头下,的确有着相米慎二特有的解构。女性优美胴体的展示,只是服从于这种人性解析的需要,这区别于那些为了性而性的粉红电影。
现在土屋已是一家时装公司的推广人,但她跟公司会长太田的地下情,终因她掉落的耳环而东窗事发,遭到了那位会长夫人的掌掴。如同她痛哭时说的我是一个好女孩,却得不到真正的情感而饱受伤害。人与人的情感在道德伦理之间,实在无法等量同行。
她离开了时装公司,前路茫茫。幸而有了村木的抚慰,但他却无法再现两年前那种“疯狂”。她渴望那夜的激情,哪怕是被虐的激情。这就是诡异的人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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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心理学层面上说,当人痛苦至极时,需要转嫁这种痛苦,便有了一些在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行为。村木之前的那种歇斯底里是这样,现在的土屋同样如此,她需要那种激情转移她的身心疼痛。
但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,变得异常软弱和胆怯,何况还有一个前妻时常光顾。他更愿意默默地为她做着一切。他特地买来山口百惠的《夜色》专辑,给她带来抚慰。村木为了土屋,还特地持刀跑到太田家里,要求其妻归还有关私家侦探跟踪土屋的照片资料,这了却了土屋的一门心事。
村木为了土屋哪怕去死,他也愿意。他甚至赶走了探望他的前妻。他心里只有给他带来光明和舒心的由美。这莫明其妙的感谢,让他异常的知足,却无法让由美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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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,他打电话给她,重新在开了房,再次穿上那晚的风衣,并带上墨镜和黑色工具箱,她过来时也同样穿上了那晚的米黄色外套,除了工具没用之外,等于把那晚的情景再现了一遍。
这时,二人才真正找到了爱的感觉,那是扭曲的美,发自胸腔的快感,她兴奋地说请叫我名美,我就叫名美,不是别的,叫我名美。他愣了一会后,从心底吼道我的名美。她喃喃絮语,请留在里面,等哪天你到我那里去,我会为你做好吃的,我觉得头有点晕,飘飘欲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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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认为相米慎二的电影总像过节似的,或许指的就是这个,期盼太久,总有一次华美又壮怀激悦的呈现。那种水到渠成的高潮,让人不觉唐突和生硬,反而是自然而然的理应如此,这就是相米电影的独有魅惑吧。
影片却是在平静、落寞和不明中结束的,这又给人带来某种思考的可能。由美来到村木位于火车道口边的破屋,没看到人,她就回返。这时,正好村木的前妻从长长的台阶上下来,嘴上还哼着《夜色》,这让名美不觉回望。与此同时,村木的前妻也好奇的回望,终究还是匆匆而过。
迅即梨花雪片般飞落,孩子们的吵嚷声乍起,激情过后,人们总是要复归平静,这暗合着人性回归自然的属性,相米镜语用意的不寻常,也正是这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