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屋情怀
文/广东省汕头市陈店实验学校代恒佩
昨天,虽说是年二十九,但就是年三十。吃罢年饭,按照惯例是贴对联。天气很晴朗,我们一家四口都跟着儿子他爸回老宅贴对联。儿子他爸开着他的“大宝马”—一辆很实用的麻木车。因为是过年大家心情都不错,也没那么寒冷,迎着风,向着阳往老家赶。冬天的家乡显得很瘦。山是枯的,树木都光着身子,偶尔有人给粗大的五角枫穿上草围裙。河流很细,但水很清,就沿着公路缓缓流淌,也或有断流的地方。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老屋。
老屋正随着时光衰老,褪去了繁华过的色彩,斑驳已寻不回最初的模样。现在老屋前的池塘都干涸了,已很难听到蛙虫的鸣叫,沧桑的石桥也早已累弯了腰,驼成筋骨。老屋历经沧桑陈旧风化,但老屋依旧斑白幽远,静静地守候在后寨脚下。儿子看到门上已被人订上“遗弃房危险,请勿靠近”的牌子,有点诧异,不解地问“谁挂的?”他爸回答“村里的人,你看前面你奶奶,二爹的旧房子,都倒塌了,提醒路人注意安全。”这时我也回头望望前面的老房子,确实如此,都是断垣残壁。屋要人撑,再好的房子一旦没有人住,就渐渐失去光彩。
儿子走进屋里似乎在寻找儿时的回忆:旧照片、旧书籍、木棍、“百宝箱”……他突然在堂屋的的墙洞里寻找起来,边找边说“妈呀,我妹妹(堂妹)曾经写下的“长大了给大妈,买肉吃”的纸条塞在这个墙洞里,找不到了呀呢!”……出了屋门,儿子还要来张全家福,似乎在留下他珍贵的记忆。
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婆家的老屋,在我的记忆深处还藏着娘家的老屋。娘家的老屋在石板沟,有更多年不曾靠近。曾有一次妹妹发给我一张老屋的照片,在树林中似乎矗立着一座总也倒不了的老屋。即使它被荒草掩盖,但我依稀的知道有三间正屋,两侧各有一间偏房,一间是厨房,一间放杂物。门前有几级石级和一棵大桐树。小时候也读过《小红帽》的故事。“门栓门别,开门呀!”那时常会想:大灰狼来了,我和妹妹就爬上桐树,系下一根绳子,把大灰狼引诱上桐树,再把手一松,摔死它。想着,想着,就睡着了,就美美的笑了……
在娘家,照片里的老屋还不是最早的,最早的老屋在白杨树。那里连老屋的影子都没了。那是爹从河南跑下来,被当地的村民收留,帮忙盖起的三间草房子。周围没有邻居,有一棵很高大的皂荚树。皂荚树上有马蜂窝,那些马蜂会时不时的飞下来蛰人。还有一棵大木瓜树,春天一到,满树开满了粉红粉红的小花,许多蜜蜂嗡嗡的飞过不停。秋天树上结很多木瓜,每到霜降过后,木瓜变黄了,母亲把它摘下来,消掉皮切成丝,用糖mei起来,过段时间木瓜丝就变得酸甜酸甜的。由于是草房子,父亲在屋脊上压了很多石板,后来就把房子压塌了,剩下的半截有一次失火也烧掉了。于是我们都离开了白杨树。
老屋,没有城市高楼的雄伟和高大,也没有金碧辉煌的庄严,光彩夺目,一种古朴的风韵,酝酿着岁月这杯苦酒的涩涩浓浓。在扶风淋雨的笼罩里,展现着一种熟知,当靠近时,涌动心情中摩挲的柔情依依,像极了一种离别的不舍。
岁月流逝渐远,光阴匆匆似水。而老屋依旧在风雨中,那般感受着苍凉和风雨的吹打,它容纳了光阴里的一切故事,老屋,孕育了几代人的生灵。留下不少故事和回忆,我们每个人对咱老屋的情感和坚韧,老屋都知道!
作者(左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