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城晚报每周日推出“七杯茶”专版,特约海内外六位不同领域的专家学者撰写专栏文章。此外,还有面向广大读者征稿的“随手拍”专栏。文章虽短小,七杯茶有韵。请诸位慢慢品——·有感于思·“肉中刺”文/阎晶明[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]一根鱼刺卡在喉咙是什么感觉,会怎样反应?一种说不出程度的疼,一种急于立刻找到办法的急迫。会突然相信并且搜寻偏方,想得到各种解决办法。然而都不会立刻见效,都不能真正解决问题。要么等待其自行消融,医院求助。一旦消失,很快又会淡忘。这就是肉中刺带给人的感受和改变。在舍斯托夫的论述里,作为存在主义哲学家的陀思妥耶夫斯基,对存在主义有过最简洁的比喻:肉中刺。我忘记原本的阐释了,但我特别信服这样的比喻。我试着理解一下:一种独属于个人的隐痛,在旁人眼里是无视的,即使听说也不会、无需同情的疼痛。然而自我却因此被困扰,以致无法行动,一触即无法忍受。存在主义者都是这样看待自我和世界的关系的。他们随时都因为感受到这种个人的痛感而对世界作出新的评价。他们在别人的漠视里,在那些看似轻微、不值一说的痛苦里体验着生命。敏感、脆弱而又合乎情理。上个月的某天,我居然在城市的街道上被一只马蜂蜇了一下。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,聚集于极微小的一个点上,强力地往里钻探,肌肉的其他部分无法分担痛感中的一丝。很快,你会在手机里搜索到不下十种的止痛、消肿方法。搭乘那天下午的航班,我到了西安,举着肿胀的右手食指给朋友看。他说,秦岭深处这种情形很多,老百姓自有一套解决办法。不花钱,很简便——就是涂抹自己分泌的液体消肿。但我必须说,真正的解决办法,也只能是用一块创可贴减少直接触碰,然后等待自行消褪。抚平创伤的不变药物,是时间。·名著识小·唐僧为何怕悟空杀人?文/杨早[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]唐僧是大唐王朝钦定的佛教专业博士生导师,当然不缺带徒弟的经验。西天路上刚收徒弟时,他不是没有想象的:对悟空,“三藏见他意思,实有好心,真个象沙门中的人物”“三藏欢喜道:‘也正合我们的宗派。你这个模样,就象那小头陀一般,我再与你起个混名,称为行者,好么?’”对沙僧,“三藏见他行礼,真象个和尚家风,故又叫他做沙和尚”。这三位徒弟,明明已经自有或观音起了法名,唐僧为何还要给他们一一赐名?无非是要确立“师-徒”的传道体系。这与明清时科举“座师”,也往往喜欢给年幼的门生起字号是同样道理。可惜的是,这班徒弟参加取经队伍,不是心求大道,而是想尽快完成项目,早成正果。他们时时嫌师父唐三藏是个拖累。且看悟空被逐之后,唐僧被黄袍怪抓了又放,饱受惊吓,也没见八戒沙僧安慰师父两句,“你看他两个哜哜嘈嘈,埋埋怨怨,三藏只是解和”。有人说唐僧胆小怕事,一见悟空杀人,动不动就是“此事若告到官,就是你老子做官,也说不过去”“若论这般情由,告起状来,就是你老子做官,也说不通”。其实,这是明代世情的折射(参考明清科举师生关系与举荐人连坐制度),也是唐僧内心的隐忧。须菩提祖师牛不牛?为啥开口也是要求悟空“你这去,定生不良。凭你怎么惹祸行凶,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”?天下的导师都一样,比起徒弟们光耀门楣来,“不惹祸”是他们对学生最大的诉求。·拒绝流行·长文字表达与深度思考文/曹林[北京时事评论员]感慨于某个时事,友人在朋友圈敲了很长一段文字,从几个方面阐释了自己的想法,与大家分享。我跟他交流想法时,他突然来了一句:这真的不是ChatGPT写的,是我的想法,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。——何出此言?原来有好几个朋友问他,这么长一段文字,是不是ChatGPT生成的,他于是有此解释。很有意味的“误解”!这种场景绝非个案,自从ChatGPT流行后,看到一段稍长一点的文字,总会嘀咕一下,是不是ChatGPT写的?倒不是文字很ChatGPT化,而是“长文字”在人们的日常社交语境中非常少,人们的表达和交流很少会用到大段文字,表情包、流行语、短视频、梗、语音、短信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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