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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篇小说《窠》连载之六:
当天放学后,他们开始集结在我们唐栖小镇西南面,一块叫“皇家坟地”的地上。这是块到处都布满了坟茔的杂地,据说以前镇上住有皇家后裔,这里单纯的对地来说虽偏辟了些,但被多个风水先生看过后,称为宝地,于是就成了他们的私家墓园。当年皇家的后裔家中老了人后,都会葬在这里,所以这里对我们一般老百姓来说,即神秘又神奇。镇上的很多人都想找个理由,来此地白相白相,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花头。但是由于此地阴森森的阴气太重,听说从前还经常瘴气弥漫,好多到过此地的人,回家后不明不白的都会生病,所以后来大家都害怕来此地白相了,那此好奇心也就渐渐地消失了。虽然在当时那些坟修得非常的不一般,但是日常天久,大都数坟墓都已塌陷了,因为很少有个敢来,自然年年都是杂草丛生,野生动物四处乱窜,不知什么年代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几棵松柏,和一些叫不出名的杂树肆无禁忌惮的疯长着。
我爸爸他们今天来此是为了掏一个马峰窠。马峰窠就长在那棵硕大无比的冬青树上,离地面大概有四五公尺高,筑在了树叉上,看上去成圆饼状,聪明的马蜂把两根树枝连编在了里面,这样就显得比较牢固,任凭风吹雨打,岿然不动。从地面目测了一番后,这个“圆饼”足足有三四十公分宽,十多公分厚。
我爸爸和他的同伴们先是在下面观察了好长时间,一起来的几个看后都认为这个窠长得太高,加上来来往往、进进出出的马蜂又很多,比较难下手,大家都认为了安全还是放弃算了,然而我的爸爸却心不死,死活不肯放弃。他说他要上树去解决这个“圆饼”。说时迟那时快,他剥下了自己的外衣,对大家说道:
“到了上面后,为防止马蜂刺人,我就用衣服把这个‘圆饼’包下来。”
说完话,他学起了大人的动作,拿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样子,伸出了手,往手心里吐了上了一口唾沫,双手来回互相搓了几下,然后就“嗖”地一下就上了树。可是在快要爬到“圆饼”边之时,几只马蜂像是通人性一样,知道有敌人要来袭击他们了,就主动出击,朝正向上爬着的我的爸爸不宣而战起来,我爸爸用一只手握紧了一下树枝,另一只手从树枝上松了开来,挥动起了手臂,想赶跑这些家伙。没想到他手越挥得起劲,马蜂却跟得越起劲,一会儿,“嗡嗡嗡,嗡嗡嗡”的都已在他的头顶盘旋,把他的头也给包围住了。他迅速解下捆在腰间的外套,想把自己的头包起来,可是那里知道,马蜂的速度比他还快,早在他的头和手上,都刺上了好多口。情急之下,他只得往树上跳了下来,可是他跳下来时,凶猛的马蜂却还在乘胜追击,不肯放过他,有一群集体追了下来,同伴们见状后迅速散开,并及时地对着我爸喊着:
“快跑,快跑!”
大家在我爸爸前面领跑了好长时间,才甩掉了这群“追兵”。逃来逃去的,有几个同伴也被蛰上了一二下,痛的“哇哇”大哭起来。
这次算是彻底失败了,主将——我的爸爸更是“溃不成军”,全身都被刺到了,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,喊爹叫娘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