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蜂

斗汰的悬崖上我看感受着自然

发布时间:2025/5/9 13:18:52   
马蜂窝悬挂在斗汰的悬崖上,几乎与山地垂直。走在山里,遇到形状俨如葫芦似的马蜂窝,我是避之不及的。就像刚刚上青石往斗汰走时,在涧底看到的眼镜蛇。尽管,眼镜蛇从路上盘旋到爬行,并迅速没入竹林之中,只是瞬间的事,我还是心有余悸。而马蜂呢,一般是喜欢把家安在大树枝丫下的,而它们能够在路边的悬崖筑巢,足以说明非同寻常。况且,蜂窝周围还有马蜂出没。我少年时上山砍柴就被马蜂螫过,吃了不少苦头。既然惹不起,还躲不起吗?绕道,迂回,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对悬崖上的马蜂窝躲得远远的。不仅是蛇与马蜂,在山里遇到其他凶猛的动物也一样。譬如:常常碰到的野猪,鲜见的狗熊,你避了它,不去骚扰它,等于是互不干涉,都相安无事。俗话说,大路朝天各走一边,应是包含了这个理吧。何况,山里还不是大路呢。野猪与狗熊,在山里都是极具攻击性的。万一碰到了呢,根本不是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事。越是危险的时候,越需要冷静,最好是噤若寒蝉。发憷,惊叫,都无济于事。当然,没有亲历亲见的人,是很难去想象那种临危的境地。若是遇到了这样的险境,即便世居斗汰的村民也不敢对你打保票。狗熊喜欢偷吃蜂蜜与毛竹笋,春天在山里出没并不奇怪。在与斗汰村同属婺源东北部乡村的大鄣山白石源,就不止一次出现过狗熊伤人的事件。好在,在斗汰还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伤人事件。其实,稍微细心的人,会发现狗熊与野猪在山里的出现是有征兆的,亦是可以识别的,比如声音、蹄印、粪便,还有出没的路径,等等。其实,常年活跃在山林中的远远不止这些,猴子、毛兔、山麂、松鼠、果子狸、雉鸡、绶带鸟、鹧鸪、蓝头翁、麻雀、蜥蜴,似乎更靠近村民的生活。山上的树与树林,是鸟的家。蓝头翁、绶带鸟、鹧鸪,还有麻雀,既恋着灌木,也恋着乔木,它们成群结队,扑棱棱地从此树飞到彼树,从前山飞到后山,乐此不疲。我也一样,每次走向山村的旅程都是一个新的起始。雨后,山里的空气潮潮的,湿气重,远处的山腰上还绕着山岚。往山的深处走,燕岭蜿蜒,青石板的石阶一级叠着一级,虽然有的路段残缺了,但还不算难走。耳畔,始终萦绕的是时缓时疾的涧水声。路边的杜鹃花已经开始凋落,而山楂花、檵木花、金樱子花正在盛开,空气中飘逸着沁人心脾的清香。毛竹笋呢,一根根争先恐后地长。偶尔,也会看到一段段松树、栲木、枫香的朽木,还有腐殖土上生发的鸡油菇、牛肝菇,以及长在枯树上的木耳。仿佛,在山里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一种自然与宁静的生机。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山上的植物也是如此。泡桐、栗树、松树、杉树、栲树、槠树、木荷、枫香,以及毛竹,在山上一片一片地生长,也有的是混杂着,一片一片成林。那葱茏之色,不仅遮蔽了斗汰村,还绵延覆盖着赣皖交界五龙山余脉的密枝山秘境。茂密的树林,翠绿的毛竹林,让叠嶂山峦的轮廓线圆润而饱满。斗汰,这是我在无奈的情况下在电脑上敲上的村名。实际上,村庄名字中的“汰”字,并非是我要的字,而左右结构的“土”与“太”才是。如果不是在村庄的墙上看到,我真的还不知道还有这个字的存在。那斗汰村的先人,在明代永乐年间从段莘官坑迁来时,为何村名要起一个生造字呢,不仅在村里没有人能够给我说清楚了,就是访问了周边的枣木汰、朝阳汰、光前汏,以及桐木汰、龙池汰等村,还是没有人能够给我讲出个所以然。溪头、高枧段、桃源、青石,里庄、东源、青石,虽然是二条不同方向走燕岭上斗汰的路,却都是在山里打转。燕岭,虽然是婺源古时连接徽州的一条古道,却不在婺源连接徽州的“五岭”,以及徽州连接饶州的“浙岭”之列。历史上婺源连接徽州的“五岭”,分别是芙蓉岭,对镜岭,羊斗岭,塔岭,新岭。而“浙岭”处在“吴楚分源”之地。这样的岭上,不仅走过朱熹、岳飞、何溥、黄庭坚、江永等显赫的人物,学子、仕宦、茶商、木商更是不计其数。显然,那青石板蜿蜒叠起的,是婺源历史人文的积层与刻度。而斗汰的先祖洪经纶就生活在充满漫游之风和浪漫情调的唐代,他骨子里是一位率性的文人,在徽州宣歙观察使的位置上从休宁县走进婺源,相中了官坑的一方山水,就退隐在官坑村了。尽管,我不能邂逅执杖而行的他们,却可以一条岭一条岭地去追随他们的足音。我始终认为,能够静下心来,在山村古道徒步行走,就是对慢生活的一种享受。如果不是从小在斗汰村长大的小胖告诉我,我绝对不会想到涧口的茅坦上竟然是早年山上村民做竹纸的作坊。腌竹的石灰塘,以及洗、磨、碾、榨的纸坊,约莫在二十年前废弃,如今只有在村民的记忆中去复原了。竹纸,也就是村民俗称的明堂纸。据说,古老的舂捣、打浆、抄纸、揭纸等工艺,均源自遥远的汉代。斗汰村挂在山腰上,孤零零的,民居倚山势而建,砖瓦的与夯土墙的房屋夹杂一起,剥蚀,起皮,开裂。山风一吹,似乎土墙上有齑粉在飘飞。村里六十多户人家的样子,常年在村里生活的却不足百人。而村口的斗汰小学呢,名义上是有一二三年级,却是复式班,只有一位老师和八九名学生。斗汰村开门见山,从村庄人口与地域山林面积来看,称得上是人烟稀疏了吧。我再一次到斗汰,是谷雨那天,正是村民赶着采茶、挖毛竹笋的日子。许是周末,村庄水口的香樟与红豆杉树上蝉声都起了,我在斗汰小学却没有碰到一个学生。本文由孟希晨原创,欢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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